别以为他看不出来,那个红头发小矮子看她的眼神太不一般,就像他自己,是的,就像他这样着迷。
安东尼在当天晚上回家,布朗热太太哭得惊天动地,塞纳河都要因为她的眼泪涨潮,但是布朗热教授依然保持着难以言说的态度,他抖着一张旧报纸说:“就该让你多吃点苦头。”
安东尼在党卫军手里确实吃了不少苦,巴黎的党卫军好像整天什么事都不干,除了揍他。他的脑袋被揍得嗡嗡响,仿佛有一辆蒸汽火车在脑子里来回开动。
素素倒了一杯代咖啡塞到他手里,“你还好吗?厨房还有曲奇饼干,我去拿——”
安东尼突然抓住她的手,他的深棕色的眼睛里布满恐惧,他颤抖着说着,“胡塞德和约翰被他们枪毙了,为什么……为什么留下我?我解释不了,同志们一定不会相信我的。”
“你得找个真正的同志,而不是一群激进学生的小打小闹。”布朗热教授冷冷的讽刺他,“从明天起老实待在家里,免得被你的同志们暗杀。”
巴黎局势混乱,青年学生们比共产党骨干更加激进,难以控制。
晚上十一点,海因茨半躺着听广播,堂而皇之地霸占了素素的c黄。她原本温馨柔软的小c黄在海因茨颀长身体的对比下,显得异常狭小,甚至连个落座的空余都没有。
当然,她懒得跟他凑在一起,素素更乐意坐在书桌前面复习当天的大学课程。
“你是不是内务部的?”他吃着黄油饼干,举着今天下发的俄语手册,叽里咕噜地说着发音奇怪的俄语。
“集体农场在哪?”他又说了一句,这回更怪了。他不得不抬起头向身边的多语种人才求救,“亲爱的,你能帮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