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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等伊万都熟睡的时候,海因茨偷偷从营房后面绕到书记员的房间,这两座屋子距离非常近,让他顺利地借着半开的窗户翻进素素的卧室。

一盏煤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她就坐在c黄边,仿佛刚洗过澡,瀑布一样的头发散落在肩头,微微带一点湿气,映出莫名的诱惑。

海因茨咽了咽口水,他的喉结滚动,手心出汗,比见到恶魔审讯官更加紧张。

素素把窗户锁紧,再把煤油灯调小。屋子里的光变得幽暗,她的侧影却变得清晰,仿佛将这世上所有的美都集中在她胸前蜷曲的发梢。

这一切真令人炫目,他坐在桌边,居然不由自主地摆弄起收音机,“我得给你修好,免得给居心不良的俄国人机会。”

素素笑起来,温柔得像春天的风,带着花的香气。海因茨偷偷看她一眼,忍不住嘀咕说:“这味道闻起来可真不错……”

“是去虱粉,跟你用的一样。”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的比我的香。”

“因为你是臭的。”

“别得寸进尺女士,你会为你的言行而感到后悔。”

“我不跟你争。”素素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我带了不少外用药。”

“我怀疑你扛了三十只行李箱来,不过……这不太好,我有些伤口长在不大体面的地方,你确定要亲自检查吗女士?”他口气恶劣,简直就像街头吹口哨调戏妇女的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