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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1997 兜兜麽 879 字 2022-11-16

车内只有两个孤独物种,各自为政。

“从前他也是厉害人物。”

肖劲回过神,“你说江老先生?”

她不应他,继续说:“从码头工做到船厂大亨,六十年代传奇江如澜。可惜读书少,被兄弟合伙人骗走股份,另设船厂,一分钱都不留给他。至此落魄,一蹶不振。我爹地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七三年高烧不治,死在医院走廊。”

“他又自我的很,奶奶改嫁再不回来,我爹地当过少爷又做苦工,恨他人蠢被人骗,害全家受苦。一脱困就要‘报仇’,从前天天吵,至他患上阿兹海默谁都记不得,才肯花钱送到中安养老。”

她絮絮说,他便安静听,世间难求的好听众。

“从小我爷爷同我爹地都用亲身经历教会我,人一旦穷,家人朋友都不配拥有,只剩死路一条。”

她说完这句,就当是结尾,没料到肖劲会开口。

“不是。”他坚定否认,“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真心,多苦都不会变。”

她意外地用词尖酸,冷笑不耻,“肖先生,难道你相信有情饮水饱?开什么玩笑,没钱就只能睡大街,谁跟你讲真心。”她浑身是刺,讲着连自己都不信的话,却偏偏忍不住要去羞ru他。

肖劲从未当真,他有自己的一套人生哲学,并非这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能够染指,“我相信,至少,我不会变。”

他言语坚持,掷地有声。

她想起郑安琪曾与她谈起肖劲身世背景,他也曾好过,也曾坏过,却仍然相信情大过天。

真是蠢,蠢得无药可医。

然而她低下头沉默,心似潮水,翻涌不停。

消散的眼泪又在眼眶重聚,带着血液的温度坠落在手背,悄悄不予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