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什么旧情人。”他关掉台灯,伸手揽她入怀,低声说:“巴黎也很好,每一个角落都充满自由,法兰西学院并不比多伦多大学差,你要不要试一试?”
楚楚闭着眼,咕哝说:“法国也有好多浪漫青年,你不怕我处处留情吗?”
“我希望……能够有人替我照顾你……”他的声音太轻,她已然入睡,浑然不觉。
此夜她拥有一段长梦,梦中的她已然白发苍苍,成为依然美丽优雅的——老太婆,整天为满地乱跑的孙儿孙女发愁,为首饰盒内无法处理的珠宝忧心。直到她晕倒入院,医生冷着脸宣判死刑,她老而顽固,与方女士一样拒绝治疗,坚持回到家中温暖大c黄,等子女都似烟云散去,肖劲捧着一束玫瑰花穿着合体的黑色西装,衬黑色底暗银色条纹领结,低着头推开门走进来。
她的力气只够稍稍抬一抬手指,一笑便堆出满脸皱纹,但她的视线未有一秒离开他,“谢天谢地,总算不是康乃馨。”
他仍是年轻时她最爱的模样,带着腼腆的笑,将玫瑰花放在她c黄头,“是不是睡觉又不盖被?一定要等生病才知道后悔。”
她已经感受到年迈带来的苦楚,有话讲不清,有口难言,反驳的话都留到c黄底,她被突如其来的哀伤侵袭,一瞬间泪眼朦胧,情难自已,“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他坐在她c黄边,嘴角轻弯,笑得温柔且宠溺,更伸出手抚摸她被岁月揉皱的皮肤,轻声说:“孙辈都有了,还是小孩子性格,说哭就哭。”他仔仔细细擦去她浑浊的泪,“乖,我现在就接你走。”
“可是我老了……”时间太快,青春易逝。
他低头亲吻她眼角深刻而粗糙的皱纹,他所有的爱与真心,四十年不曾变过,“我早就发过誓,你不记得了?肖劲要爱江楚楚一万年,现在还剩九千九百六十年,我们还可以慢慢来。”
她艰难地笑,想起旧事,“好多年没有去过海边。”
“大记者,你年轻时乘风破浪,到现在还在一点不改?”
“我想回双姝岛,老房子,我和你两个人……可不可以?”
“好。”他握紧她的手,取下她右手婚戒,“你知道我的,你说什么我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