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似乎笼罩着他的恐惧感,怕失去什么,又怕错过什么,让他几乎要窒息。
前面是红灯,司机把车停了下来,会谈的酒店就在前方。
他沉吟良久,终于还是给管家打了电话,问:“为什么让她一个人前往?你知道她现在处境危险,至少也要有几个人陪同!”
管家低声说:“少爷,这是老爷的意思。”
他怔了一下,然后艰难而缓慢地问:“什么?”
“老爷今日向我询问,距离少爷和方小姐订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既然已经有了对策,为什么不早日执行,难道真的要等到订婚那一天?”管家的语气波澜不惊,仿佛在叙述一件稀松平常如今日天气的事情,“意大利那边,我们也已经放出风声,所以少爷,您现在需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
他没有回答,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在电话之中,轻轻地回荡。然后,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一股灼热冲动,猛然向着他的额上涌去,让他将手中的电话,一把掐断。
司机没有出声,仿佛雕塑,静静地等待着绿灯亮起。
车子停在路口,街角的花坛中鲜花盛开,是白色与粉红的瞿麦花,在这样平淡枯燥的街头,星星点点绽放,娇艳迷人。
程希宣转头看着那些小花,一时恍惚,似乎看见了,这花朵绽放在她的指尖。
她笑着抬头看他,拈着那朵瞿麦花,指尖莹润雪白,指甲有天生的美丽珠光色彩,这是,再完美再细腻的屏幕也无法模拟出来的美丽。
她问,你有多久没看见这样的颜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