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按着自己的额头,用力地睁开眼睛。
周围是一片漆黑,暗夜中所有一切都消失了踪迹,只有无穷无尽的寂静,围绕在她周身。
她从噩梦中醒来,冷汗涔涔地开了灯,睁大眼看着自己身边的一切。
熟悉的房间,台灯的光芒笼住她的c黄头,橘黄色的光芒温暖柔和。小小的书架上,坐着小小的维尼熊,窗前的书桌上,摆放着开得正好的雏菊。
这么深的夜,这么平静。
她扶着自己的额头,坐在暖融融的灯光中,午夜梦回,眼神涣散。
直到看清了自己身在何处,她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幸好,已经不在那个华美而冰凉的梦中了。
越是美丽的梦境,破灭的时候,也越是可怖。
就像,她离开程希宣,坐在回家的飞机上。三万英尺的高空,黑暗中的飞行,在满天星辰中,她像一只被丢弃的小猫,蜷缩成一团,紧紧抱着自己。
真奇怪,平生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平生第一次被人这么残忍地伤害,她却一点眼泪都没有,也并不想哭。
反正是她自作自受,是她先破坏了身为被委托人应遵守的行规。
是她把感情,带入了工作之中。
她将头抵在玻璃上,窗外的星辰,一颗颗,如祖母绿镶嵌在黑丝绒之上,明亮而诡异。
身上的伤,无处不隐隐作痛,她沉浸在一片安静的冰凉中,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林浅夏,不要再犯错,这样的痛苦,一辈子,一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