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还有事瞒着她。
但这人为了她腹中孩子, 一定在竭力假装一切安好的模样。
她太了解正常的姬慎景了, 总想撑起一切,对天下苍生如此, 又何况是对她呢。
倪裳与男人对视,月门处的姬慎景站直了身子,一袭帝王常服,外面套着银狐裘的大氅,身段高大颀长。
倪裳随即转过身, 不去看他,吩咐道:“今日命妇要入宫给本宫请安, 差不多也是时候了。”
拾叶努了努嘴, 外面那个北风吹,皇上没有撑伞, 墨发上已经落了一层雪,高大的男人看上去独孤又无助,好不萧索可怜。
拾叶一步一回头,不明白这样好的皇上, 娘娘怎忍心视而不见。
新帝登基后,整个后宫如废弃一般,皇后一人独得盛宠,即便如此,皇后却还是对皇上冷若冰霜呢……
拾叶心里愤愤不平,她打小跟在倪裳身边,对她忠心不二,入了内殿,她又忍不住劝说,“娘娘,您几时原谅皇上?”
倪裳斜睨了她一眼,“你若心疼,不如出去陪他站着。”
拾叶:“……”
她惧寒,内殿烧了地龙,她半点不想出去呢。
命妇们差不多都到齐了,倪裳来时,众人脸色各异。
倪裳曾经是长信侯府的嫡女,也曾在京城贵圈待过十六年,各大高门大户的雅集酒馈,她基本都去了,故此今日到场之人,皆是熟面孔。
宋颜温和的看着女儿,再反观今日在场某些女眷的脸色,宋颜只觉得大快人心,虽然她没有亲自动手,但如今女儿贵为一国之后,她当年所受的一切屈辱,仿佛在这一刻统统得到了报复。
她们欺她、辱她,恨不能看着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