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收到姥姥姥爷和咱妈寄来的信了,就决定过来看看你。”
钟国栋哦了一声,反应平淡。
“姥姥在信中和我说了一些近段时间家里发生的事……咱妈收到县公安局的邀请,差点就成了一名编制的公安探员,但她拒绝了。”周思恬和他说这些,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他,您瞧,其实咱亲妈也是很优秀的,不比韩姨差的,在同学舍友跟前你真不必羞于启齿。
钟国栋一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就她那样还能收到县公安局递来的橄榄枝?太不可思议了。后面他姐说她拒绝了,钟国栋心想,她一定是觉得自己无法胜任,怕去了丢人,所以才拒绝的,一定是这样的。
“……后来姥姥家的菊花出口日本了,以后家里的菊花都将由咱们省的外经贸合作厅统一收购。咱妈回来后,帮姥爷侍弄药田可精心了。姥姥说了,那片药田的菊花才长得那么好的,这里面也有咱妈的功劳。而且家里的菊花能出口,也是她积极争取来的。听姥姥说,咱们正在努力运作稻米,想将大兴村稻米的名气打起来……”周思恬絮絮叨叨的。
钟国栋听到后面都有点麻木了,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这真是一个三十八岁被拐卖到山村里十八年的中年妇女能做出来的成绩?
扪心自问,若说做出这样成绩的人是他爸还差不多。他见过的妇女大多都是窝里横,一到外面办点事都怂得很。但他也知道这些事应该是真的,姐也不可能特意从外国语大学跑到他们学校就为了消遣他吧?
他最终只能含糊地说,“听你这么一说,她也是个挺优秀的人,你们能过得好,爸和我就能放心了。”
周思恬和钟国栋在操场上转了三圈,然后她就走了。
钟国栋送她出了校门才折返。
回到宿舍,他一推开门,舍友全看过来了,其实是盯着他的手看,“国栋,你怎么两手空空地回来了?”
钟国栋有些莫名,他出去是陪他姐走走,又不是去买东西,空着手回来不挺正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