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茂擦了擦冷汗,这位天天给导演收拾残局的制片人忙不迭给蒋年年道歉:“不好意思。他又犯浑了。”
蒋年年笑呵呵道:“全国人都知道,姜女士就生了我一个。”
“你现在的眼神太过柔和。我认识的那个年年,叛逆、偏激、执拗、敏感又疯狂。年年,那股不顾一切也要往上爬的冲劲去哪了?”闻读对她灵魂发问。
蒋年年继续装傻充愣:“闻导,我已经成功了。”
闻读摇摇头,“你不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人。你有野心,但是,我现在看不到。”
“那你觉得我要到什么样的高度才满足?”蒋年年反问,“金马影后?还是戛纳影后?”
不等闻读回答,蒋年年继续说道:“花儿之后,我用了一年的时间来治疗抑郁症。也许我已经没有你喜欢的那种演员特质,但我现在是一个有着喜怒哀乐并且知足常乐的普通人。闻导,你知道对我来说,最难的其实是化掉全身戾气,成为普通人吧?”
闻读若有所思。
半响后,他再次开口:“有人救赎了你?”
“没有。没有人能救得了我。我自己放过了自己,不再较劲。”蒋年年神情认真,似乎在进行深刻的人性思考。
其实都是她瞎扯的。
闻读还真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