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墙装着壁橱,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壁橱下是张长案,上面摆着笔墨纸砚,还有道藏经书,易学典籍。
有些是我平时翻阅的,有些是楚馡带来的。
床也是换的新床,两头挂着帐幔,被褥叠放整齐,一对鸳鸯枕头摆在一起。
床头柜上放着一副镜框,镜框里的照片是个穿着长筒袜的少女,手里挽着一个装满续断菊的花篮,正是读书时的楚馡。
那时候的她头发很长,扎着马尾乌黑发亮,脸上带着含蓄的笑容。
原来,她笑起来是那么的好看甜美,令人怦然心动。
想起我在龙岭杀猪的时候,镇子上的女人就经常说我笑得很好看,当时只道她们不懂我杀猪时候的冷。
现在想来,自从我与楚馡认识以来,各自都很少再有笑容。
楚家的危机,杨家,鬼神宗的阴霾不散,莫家的威胁,朱家和青城派的生死劫……
聚少离多,就连领证结婚都是匆匆走个过场。
甚至常常不记得,我们已经结过婚。
林城多雨,外面又下起了雨。我站在竹窗前,听着外面的雨声,心里想起李商隐的诗。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楚馡,我回来了。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努力守护我们今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