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依旧淡定,路南却一个箭步挡在了他面前,凌川的视线飘到下方,只看到路南刻意隐藏到身后的手在瑟瑟发抖。
“你来做什么?”路南强忍着惧意质问。
男人回答得大言不惭:“这是我家的事,凭什么要你管?”
“小川的事就是我的事,他根本没有你这样的家人。”尽管路南强行克制,可尾音上的微颤却出卖了他,敏锐的人发现他在害怕。
“他是老子射出来的,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男人一声冷笑,言语粗鄙令人作呕。
凌川从路南身后迈出一步,坦然地面对自己血缘上的父亲。
“正好,我也有话想跟你说。爸,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爸了,现在的我叫凌川,从改掉姓氏的那天起,我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小的时候很怕你,对你的话我从不敢忤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长大了,不再是过去那个懦弱无能、任你殴打的孩子了,你也无法再通过威胁和恐吓,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妈已经走了,你就让她走得安生点吧。”
男人对自己儿子这番话嗤之以鼻:“别以为你跟了你那个短命老妈的姓,就不是老子的种了,想跟我断绝父子关系?行啊,把遗产里我应得的那份给我,别想一个人独吞。”
不待凌川说话,路南先怒了:“你要不要脸?阿姨辛苦赚那么一点钱都被你拿去赌,什么时候管过阿姨和小川一次?阿姨生病你消失得无影无踪,阿姨走了你还好意思来要钱?”
看不下去的街坊邻里也跟着唾骂,男人见对方人多势众,气焰上不得不收敛,态度却不依不饶:“我查过了,这房子还没有卖,现在你妈死了,房子就是我的!”
路南还想发火,却被凌川平静地按住:“房子是我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尽管有你留下的糟糕过往,但也是我跟妈最后的回忆,在我穷得吃不起饭,付不起医药费的时候,也没有卖掉这里,现在更不会把它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