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梁崇轻声问他。
“嗯,”宁亦惟回想着她的模样,蜷曲的长发,白皙的皮肤,忍不住跟梁崇猜测,“你说她会不会是未婚生了我,我生父又抛弃了她,她一个人没办法养我,所以才把我扔掉了?”
“不会吧。”梁崇说。
“哎,”宁亦惟有点低落地盘腿坐在床上,拽着自己睡衣的边,跟梁崇强调,“她很好看的,你看到就知道。我觉得她应该是没有办法养我了,养一个小婴儿很难的,要做很多准备,她可能都没准备好,只能决定不要我了,可能这个决定也做得很难吧。”
宁亦惟絮叨地说着不同的猜测,想替生母找比较完美的借口,可能是真的真的没办法留下他,才把宁亦惟扔掉了。
“惟惟。”梁崇的声音更轻了一点,也更温柔了一些。
他叫宁亦惟,宁亦惟没应,兀自陷在情绪中,他把所有的猜测都说完了,才停下来,又对梁崇说:“梁崇,以前我觉得就算他们找到我,我不会有什么感觉。可是她今天这么伤心,我真的好难过。”
“她为什么这么伤心呢?”宁亦惟像自言自语一样,小声地说。
他的手抓紧了衣摆,指关节像刚才他亲生母亲开车时一样,泛起用力过度的白。
很想让她不要再哭了。
宁亦惟理由都想好了,想告诉她哭得太久太厉害,会导致角膜充血,引起暂时性的视力下降,让夜间行车的事故率变高,哭很危险的,不要哭了。
“宁亦惟——”
“她为什么会这么伤心,”宁亦惟垂着头,闷闷不乐地看着自己的手,“是不是后悔了,后悔的话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他房间里很安静,耳边只有梁崇几不可闻的呼吸声,如果梁崇不说话,就好像什么声音都没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