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受过伤,脑力与正常人相比稍逊,单桥指着绿药膏,又问:“叶小船跟你要的?”
“啊……”阿贵这下想起来了,“小船下午在太阳下面洗衣服,一身晒得红彤彤的,看起来是被晒伤了,我就把绿药膏给他了。”
单桥蹙眉。
“小船傍晚出去了,我和小猪问他去干嘛,他也不理我们。”阿贵将绿药膏收好,仿佛那是不得了的灵丹妙药,“单哥,下雨时小猪把你楼顶那间房用木板堵上了,你看到了吗?应该没有漏水吧?”
“没有。”单桥拿出手机,却没有立即拨号。
他开夜路赶回来,是想着叶小船第二天要去医院。现在叶小船居然不在旅舍,应该也不会回医院待着,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叶小船回自己的租屋去了。
叶小船具体住在哪里,单桥并不知道。他从来没去看过叶小船租的房子,只听叶小船提过几次,说是在轮胎厂附近,一个月200块钱,一个人住。
200块钱在远城不是不能租到好一点的房子,但前提是与人合租。一个人住,且是在轮胎厂那种地方,不可能是什么好房子。
说不定是几张铁皮搭在一起的那种。
单桥眉心皱得更深,过了半分钟,拨出叶小船的电话。
叶小船听着那句“在哪里”,整个右耳都烫了起来。这种烫,甚至驱散了脑中那愈发严重的疼痛。
“哥……”叶小船根本没想到单桥会这时候打电话来,刚才想也没想就接起,忘了像出车祸时那样调整语气。
所以他那异于平时的,慌张而痛苦的声音轻易被单桥捕捉。
“地址发给我。”单桥不多说,也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现在在哪儿,就待那儿别动,等我来找你。”
通话结束后,叶小船将手机放下来,盯着屏幕直到黑屏,这才意识到,他哥问他要地址,他哥要来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