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脸色也不太好,冷哼:“婚是他女儿亲自上门退的,不退,那陆家小姐扬言便要血溅婚堂,我总不能让儿子娶具尸体进门?再说了,那般辱没家门的女子,我们顾家可不屑要。”
顾魏和陈氏夫妻关系极差,本就互看不对付,顾辞闻讯赶来,对着顾魏行了个礼:“父亲,此事莫要怪罪母亲,是孩儿执意要退陆家小姐的婚,古有‘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可陆小姐不愿结这门亲,已有良人,孩儿怎好做那强拆别人大好姻缘的恶人?”
“若父亲执意要怪罪,皆是孩儿一人的错,聘书是孩儿撕毁,退亲也是出自孩儿之口。”
顾魏不知还有血溅婚堂这一原委,怒火已有消散之势,可想到陆家小姐失踪了,若在江州出了事有愧于救命恩人,不免埋怨道:“那陆家小姐不懂事,你做事也这么冒失?至少派个人将人平安送回到安和县,这下好了,人找不到了,你让我怎么跟陆秉坤交代?”
“要什么交代,腿长在她自己身上,我还能让人绑着她不成?” 陈氏横眉怒眼,“顾魏,这事本就是你当年有欠考虑,救命之恩,你还他陆秉坤升官发财也就是了,可你偏要赔上儿子的终身大事,如今闹成这样,丢的又不是我们侯府的人,是他陆秉坤教女无方。”
“不可理喻!本侯不与你这无知妇人计较!”顾魏拂袖就走。
陈氏怒的摔碎了桌边茶盏,冲着顾魏的背影喊道:“我无知?陈锦婉那个贱人够知书达理,你当年怎么不娶她?”
顾魏铁青着脸,若不是秉承不能打女人,一记铁拳早就砸到了陈氏脸上。
“母亲,你这又是何苦?”
顾辞有些悲悯地看着陈氏,自己母亲要强了一辈子,可却将自己的夫君越推越远。
陈氏浑身一震,抬头看见儿子眼里的怜悯,心里激起惊涛骇浪,她受不了儿子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阿辞,你……”
“母亲,孩儿还有事。”
陈氏怔愣地看着那抹离去的背影,顾辞看似温和,性子纯良,对谁都不曾说过重话,对她这个母亲也极为敬重,可她却莫名的觉得抓不住这个儿子,就像这么多年抓不住顾魏一样。
顾魏早年生的英俊,又极爱惜自己的脸,可成亲后随着年纪渐长,不甚爱修边幅,须眉虬髯,女子尚且为悦己者容,他一介男人也曾有过想要永葆青春潇洒面相只为了那个姑娘,想让那个姑娘永远都看到自己意气风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