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
当然,她不是真傻,猛地一把推开土匪,土匪回过神提刀劈头朝她砍下。
“对不起,我来晚了!”
耳畔骤然袭上一片温热,身子瞬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心刹那间安了。
有温热的液体喷洒在脸上,陆燕尔神情一僵,是血,是大片大片殷红的血,也是那个挟持她的土匪身上的血。
他被,一剑穿胸而过。
而握剑的主人正是她身后的男子,陆燕尔扭头看去,只对上那一双幽暗冷冽的眸子。
“脏了,不好看。”
楼君炎忽的轻笑一声,掏出一方洁白的帕子,伸手,轻轻地擦拭她脸上的血迹,他擦的认真,可她满脑子发懵,嗡嗡作响,入目只有眼前刺目的红,以及他嘴角的轻笑。
一个人该拥有怎样的心性,才能将杀人这件事做得这般云淡风轻,这般优雅从容?
陆燕尔浑身僵硬,呆愣愣地站着,任由他亲昵地给她擦脸,仿若周遭的一切厮杀血腥都不曾入耳,她前世今生都不过十五岁,生于安和县,长于安和县,从未认识过如楼君炎这般复杂的人。
自以为对他的了解和认知,也不过是依仗死前闪现的幻象和那本书对他的描写,可脱离了这些,他又是个怎样的人,其实她一无所知。
这般冒然的嫁给他,真的对吗?
大红盖头落下,遮住了她全部的视线,是楼君炎亲手给她盖上的,他牵着她的手,将她送入花轿中:
“新娘子,应该乖乖地坐在花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