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程楚河盯着她,还一盯三叹息。

酒过三巡,饭食半饱。

程海棠忽然走到陆燕尔身侧,面色不善道:“表嫂,上次来楼府赏合/欢花赏的不够尽兴,不如你再陪我去赏赏,可好?”

合/欢花早就谢了,哪里还有合/欢花?

陆燕尔微愣,随即应道:“好。”

两人一道离了席,朝后院走去。

程海棠说是去赏合-欢花,便真沿着花间小路去了合欢树下,满树的花儿早已凋谢,唯有青翠的枝条随风摇曳,她抬手放在树干上,侧头看向陆燕尔,幽幽地说道:

“表嫂,可知楼府为何有一株合欢树?”

“不知。”

陆燕尔轻笑道,心中却莫名松了口气。

人前人后,程海棠皆叫她表嫂,这便是一种认同,也是一种释然。

程海棠冷哼道:“你当然不知,这是我七岁那年,特意缠着姨母种下的。因为,那年我从书上知道了世上竟有种合欢树,开出的花叫合欢花,而合欢树又名相思树,那时候我便对表哥有了一种懵懂的情愫,但他向来挺烦我,可我还是一门心思扑在了他身上,他的冰冷,他的厌弃,他的笑,他的失意,他的傲气,他的才学皆让我甘之如饴。”

程海棠似乎陷入了某种忧思的回忆中,絮絮叨叨地说着她的少女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