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贵妃轻押了一口茶,才看向下首的赵括,皱眉道:“括儿,你方才欲同陛下说什么?”
赵括冷道:“竟有不长眼的家伙惹父皇不悦,自是要将其揪出来,狠狠惩处一番。”
杨贵妃猛地放下茶杯,严厉道:“圣心难测,我们既要顺着陛下,却也不能全然顺着陛下,方才陛下是恼怒,可你若觐言,意图为了小小的烟花便要惩治那人,你将陛下置于何地?他最看重的便是自己的贤名,你无论样貌还是脾气皆是最像陛下的皇子,可陛下年轻的时候城府却比你深多了,最懂得韬光养晦。
陛下虽对太子不甚满意,但方才太子都未说话,你何苦在这等事上抢风头。人前,太子就是太子,你依旧只是端王,绝不能在言语上越过太子,但你为父皇效力时,要不遗余力的做事,将事情办得漂亮,让他看到你的好,你都忘了吗?”
“母妃,孩儿知错!”赵括低下头,面上虽有些不服气,但对杨贵妃却甚是敬重。
“括儿,你还年轻,陛下身体康健,未有衰老之像,多做事,少参与是非便是。”杨贵妃语重深长地看了一眼赵括,“永远都别想着去糊弄你父皇!”
“是,孩儿谨记。”
“出宫吧。”
杨贵妃扬了扬手,打发赵括出了宫。
“这孩子还是有些浮躁?”杨贵妃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微微叹息。
桂嬷嬷上前,替杨贵妃揉捏眉心,恭敬道:“娘娘,端王事事有你为他筹谋,有些方面想的便没有娘娘细致,他慢慢会懂的。”
“他呀,就是有本宫这个母妃操心,才会原地踏步。”杨贵妃无奈道。
人人都道杨贵妃最得陛下青睐,她的确是盛宠不衰,可先皇后死了近十年,她始终只是个贵妃,离后位仅一步之遥,却是她怎么也跨不过去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