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八人争论了整整一天,最后给他定了个第四名,若他真能在殿试中表现突出,依旧可以被陛下点为状元。

韩向诺试探地问道:“陛下,可是有何不妥?”

景昭帝没作答,只是又翻阅起了顾辞的考卷,亦是目露赞许之意。

见状,韩向诺稍稍松了口气。

最后,景昭帝将其它三份一并看了,撇开楼君炎不说,此四人皆不错,但都不若楼君炎给他的答案惊艳,合他眼缘。

景昭帝将伍份考卷顺势扔给了秦守正,沉声问道:“阁老觉得如何?”

韩向诺也抬头看向秦守正。

秦守正快速浏览了一遍,抬手摸着胡须,沉吟了片刻,才道:“这次脱颖而出的五位学子皆各有所长,韩大学士定的花名册甚是合情合理,只是臣觉得这第四名楼君炎还可以再进两名。”

韩向诺低头,暗骂一句老狐狸,得知楼君炎是秦守正所推举之人,他专程登门询问过秦守正的意见,秦守正并没反对,言明全凭他们几人定夺,如今瞧见陛下眼神不对,立马就转了口风。

都道秦守正是朝中难得的正直官吏,如他的名字一样,端方守正,殊不知此人面对圣心难测时,亦是只修炼千年的老狐狸。

景昭帝沉默了半晌,抬头,审视的目光在韩向诺和秦守正身上打了个转,才同秦守正说道:“再进两名?”

“是。”

秦守正硬着头皮应道。

景昭帝自看了那份流江治理方案后,应该是存了将楼君炎收归己用的意思,但前车之鉴有范世成,若将初入京城还未站稳脚跟的楼君炎推入人前,等同于推入死地。

何况,璞玉需经过打造方能绽放最极致的光芒,而一个没有经历过官场倾轧历练的人,早晚折损于官场。

秦守正原以为景昭帝若要重用楼君炎,必先藏起拙,磨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