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是自己举荐了楼君炎此人,可看着他越受景昭帝重视,心里的忧虑便越甚,尤其看到景昭帝甚至都不愿意磨砺他,便将他推入世人朝堂面前,身负盛名,又是年轻人的心性,他真怕楼君炎会成为王宥那般的佞臣。
或许此番殿试有失偏颇,让楼君炎的状元之名,颇有些名不副实。
但他却比以往历届的状元,更得景昭帝的眼。
是福,亦是祸。
忧思之下,听得他说家国大义四字时,秦守正的心竟莫名安了几分。
不远处的廊柱背后,一个身穿紫金官袍的男子负手而立,须眉男子,眉宇间自带一股戾气,官威和戾气交织,让人脊背顿生寒意。
旁边的贵公子小心翼翼地指着楼君炎的方向,小声道:“一袭青衫的男子便是楼君炎,此次恩科的状元。侄儿不才,勉强得了个第四。”
“他就是秦守正那个老匹夫弄到国子监的人?”
“是。”
“同在国子监,你觉得此人如何?”
“心思深沉,不可测,亦不知正邪!”
“可拉拢否?”
“这个……侄儿不知。”
“既是秦守正的人,谈何拉拢?”
上位者的直觉,楼君炎此人恐会成为他此生最大的劲敌,他与秦守正争斗多年,仍旧立于朝堂,便是因为他们之间始终有一种微妙的平衡,无人能打破。
景昭帝需要他,也需要秦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