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碗粥,才觉得整个人活过来了,饿肚子的感觉真不痛快。
豪情万丈地娇吼:“我明日要加饭。”
晚晴巴巴地望着陆燕尔,满脸写满了拒绝:“少夫人,可能不行。公子说你要少吃,说是为了你好,就不能让你多吃。”
“他是紧张的过了头,凡事过犹不及。”陆燕尔眨巴了一下嘴巴,说。
楼君炎真的太紧张了,前所未有的紧张,比她这个怀着身子的人还要紧张,生怕她磕着碰着,又怕她吃太多导致难产,心里的弦始终绷得紧紧的,不得松懈片刻。
她享受他的宠溺与担忧,太过,这些却变成了压力。
好几日半夜醒来,她都发现楼君炎辗转难眠,长身玉立,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修长的手指放在窗棂上,一下一下沉重地敲打着,诡谲若狐的凤眸深深地凝视着漆黑的夜空,眉宇间带着一抹凝色。
清隽挺拔的背影,墨色长发肆意舞动,若是月光破云而光,稀薄的光亮倾泄在他身上,宛若一幅泼墨画,煞是好看。
她都看得入了神,忘记睡觉。
但倒底架不住庄周的召唤,坚持不了多久,便会去梦蝶了。
再次醒来时,她却是窝在他怀里。
所有的抗议到了嘴边,可看着他微微乌青的黑眼圈,想着他还要上朝为诸多公务烦忧,囫囵两口,话又被她吞了回去。
这日,楼君炎如往常那般出门后,吃过早饭,陆燕尔四肢摊开,五谷不勤地躺在床上,有些无聊地望着头顶上的帷幔,眼珠微微转了转,屋子里似乎没有丫鬟伺候,伸手从床底下摸出了一把事先藏好的酥脆花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