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君炎默了默,说:“范仲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你们同他到流江县上去赴任。”
杨氏和柴氏面面相觑。
“楼大人,你的意思是……”
“范仲不会死,但他修筑流江水利的功劳也没了,且还是代罪之身。”楼君炎解释道。
柴氏不解,大呼不公道:“可我儿是被人陷害的。”
“暂无证据可洗刷冤屈,你们也不必再到处奔波找人求情之类的,范仲能活着已经是陛下开恩了。”
在范仲兴造水利时,便已经开始设局,果然是那人的风格,亦如六年前李家的案子,那人总会埋很深的线。
杨氏和柴氏失望离去后,陆燕尔抬眸凝着楼君炎,只见他露出少见的凝重之色,她微愣之间,便拉着楼君炎的手说:“燕尔知道,夫君只是暂时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难题,但不管是怎样困难的事,夫君最后都能完满解决的,对吧?
范仲只是暂时背负一段时间的污名,那些无辜牵连的官员也会重新回到朝堂,在光明来临之前,我们总要在黑暗中前行一段路程,只是暂时,暂时的。”
楼君炎回眸,看着陆燕尔一笑:“对,暂时的。”
但他没说的是,最近不知为何,他于朝堂之上,于景昭帝面前,忽然没了那种如鱼得水的状态,更像是有一种举步维艰、前路艰难的错觉,阻碍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