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餐按着顺序一道一道摆上来撤下去,这顿饭吃得萧祸九和钱蕊都很是压抑。
在这如同压着巨石的氛围下,萧祸九眼底的情绪越来越深,连握着刀叉的指尖都微微发白。钱蕊对他的情绪变化有些不安地瞧了几眼,想说什么,却在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有些察觉而抬起头来默不作声地注视下咽了回去。
直到布菜的侍者再次出现,将第一只餐盘拿了起来:“香煎牛菲力,请慢用。”
那人依着惯例要将这第一盘放到这桌上唯一的一位女士面前去,却被坐在里面的年轻人礼貌性地示意了一下,截住:“我帮她切。”
侍者稍稍怔了一下,他并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只不过他知道这桌旁还坐着整个第七区最有权势的男人,男人的话语权在整个第七区毋庸置疑,更罔论这个小小的饭桌上。侍者于是情不自禁地看了唐奕衡一眼。
“……”唐奕衡手中刀叉一顿,过了片刻才慢幽幽地开口:“让他切。”
这降了不知多少度的语调让钱蕊和侍者同时一个哆嗦,钱蕊几乎受不住要不顾礼节喊一声“我自己来”的时候 ,一只素白的手托住了骨瓷的盘子,也截住了她的话音。
因这动作而露出衣袖来的一截腕子,和那碟子的瓷白比起来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侍者怔愣地顺着这只手看上去,眉目如画的年轻人冲他点点头,温润一笑:“谢谢。”
侍者愣住,连习惯的回话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