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吃力抱住树干,和老吴一起将树往车上挪,武昕森轻松提起一棵电线杆粗的树,都不带喘。小伙子瞅了一眼武昕森,老吴拍了拍小伙子的肩,像似在鼓励。
傍晚,小伙子还是走了,看他拎着一只大包,走出木苗园,到路边等车。
“年轻人都吃不了这份苦,来几个走几个。”老吴抽着烟屁股,将地上爬行的一串红蚂蚁踩踏。
不只工作艰苦,时间长,工资还低,年轻人有更好的选择。
武昕森脱下手上的手套,手套又脏又破,他淡然道:“要是好招人,不会收留我。”
木苗场干活的人,来自五湖四海,普遍年纪较大,受教育程度低。他们说着各自的方言,或者乡音夹杂当地话,夹杂着不标准的普通话。
老吴扔掉烟头,用脚一熄,他说:“你刚来那会,我跟你说普通话,你一句也听不懂。”
虽然老吴说的普通话乡音很重,换别人来听也听不大明白,不过武昕森初来到现代时,确实是一句普通话也听不懂。
“现今说得都比我好了,老武啊,你脑子真活络。”老吴觉得怪不可思议的。
武昕森没说什么,和老吴一起往工棚走去,他们睡觉的地儿在那里,简易搭成的宿舍很小,设施老旧。
歇工时,工人们喜欢到保安室里看电视,武昕森也喜欢,他的普通话都是在电视里学的,不只学说话,电视里还有很多新奇事物,能涨见识。
看电视看至凌晨,老保安早在角落里安置的一张床上睡去,武昕森起身关掉电视机,返回自己的宿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