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她年纪大了,自从今年开了春,身体就一直不好,所以想让我回家去。”
雷一鸣问道:“回多少天?”
白雪峰垂头答道:“这……我自十八岁从了军,一直就没在家里长住过,对于爹娘,更是从来没尽过孝心。我娘到了如今,就盼着我能回家去,也娶妻生子,再给她添一辈人。所以我这一去,也许是几个月,也许就是几年,也可能就——”
他把话说得磕磕绊绊,每一句都像是难以启齿,于是雷一鸣替他补全:“也可能就不回来了,是不是?”
白雪峰面红耳赤:“您现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我却要走,我对不住您,您这些年白栽培我了。”
说完这话,他“咕咚”一声跪下来,给雷一鸣磕了个响头——走是真想走,惭愧也是真惭愧,所以这个头,他磕得心甘情愿。而雷一鸣呆呆的看着他,半晌没说话,后来才轻声开了口:“也别说什么栽培不栽培的话了,这些年你鞍前马后的给我出力,我理应对你好一点。”
然后他叹了口气:“你要回家尽孝,我不拦你,拦也没用。”
白雪峰慢慢的站了起来。
雷一鸣扭开了脸,不看他,只问:“你什么时候走?”
白雪峰嗫嚅着回答:“我娘挺着急的……要是可以的话,我想明天就走。”
雷一鸣听了这话,牙疼似的,皱着眉头又叹了一口气,随即向白雪峰伸出了一只手:“拉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