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芯一怔,一向没什麽表情的面上竟掠过慌张,然後再不敢对视宁呓凝的眼睛,匆忙的低下了头。
“这样的态度,”凝凝淡笑,“是要打算告诉我,其实事实是我没有从手术台上活著下来的希望了吗?”
“呓凝,不是的。”花炎对她这个恶意的玩笑有些不能承受,但是开了口却又找不到接下去的话。向来能言善辩的花副会长竟也语塞了。
凝凝点头,转首道,“那好,你们都不说,我可以请教陵尹会长麽?我别的不问,我只想知道,阿竹现在在哪里?”
陵尹杉同样面色不济,宁呓凝的这个问题直接打在了他的痛楚上。他插在裤袋中的手渐渐握成了拳,硬声道,“我不知道。”
凝凝摇了摇头,“陵尹会长这个答案我不信,如果这世界上还有谁比我更了解阿竹,我相信那个人就是你。”
可是陵尹杉听见这样一句话,眼内掠过一抹沈黯,宁呓凝看见了,她是多聪明的人,陵尹杉的眼神像是在告诉她:我已经不是了。
凝凝蹙起眉,脑内飞快的转了一圈,将陵尹竹前一阵的异样,情绪的起伏,眼神的变化,当然还包括身上的痕迹都联系了起来。
於是她点点头,“对了,还有那个人。”
花炎心内一跳,脱口而出道,“谁?什麽人?”
凝凝平静的回视他,“我不知道是谁,可是,炎你知道是不是?”她的目光浏览过病房内的每一个人,“大家这副表情,不会是因为那个人吧?”
一时房间内的神态各自精彩,凝凝原来玩味的口气渐渐收敛了起来。
陵尹杉的心情她可以明白,可是花炎是怎麽了?还有於芯。
那眼神是害怕麽?
害怕什麽?
或者说,是害怕我知道什麽?
宁呓凝不笑了,慢慢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