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问萧韧和周铮要去哪里,但是他已经感觉出来,今天绝不是偶遇。
萧韧和周铮就是冲着他来的。
一清道人是刚刚回到西安的,风尘仆仆,还没有来得及去得罪谁,他回来后甚至还没有见过周铮和萧韧中的任何一个。
他进府也有几年了,几乎是看着这两个人长大的,说真的,这两人并不是天下父母都会喜欢的那种孩子,从小到大惹事生非的事情没有少做,如果不是秦王隔三差五就把他们扔到军营里打磨,恐怕早就成了西安城里有名的纨绔了。
不过最近两年,周铮和萧韧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个暖得让人害怕,另一个冷得也让人害怕。
当然,害怕的人里不包括一清道人,他对这两人一直是冷眼旁观,从未像其他幕僚一样,在秦王面前苦口婆心“指正”这两人的作为。
他只是默默看着他们,而这两人对他也不亲近,他在秦王面前的提议,他们从不反驳,但是也不赞同,他和他们,就像是秦王府里的两条平行线,各不相干。
所以今天萧韧和周铮究竟是几个意思?
纵然是一清道人胸有沟壑,也想不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是萧韧的马车,马车外表朴实无华,车厢里却很舒适,桌椅都是固定在马车里的,茶桌上刻着棋盘,四角挂着掐丝银熏球。
马车穿过一条条街道,路边的景色渐渐模糊,雨越下越大了。
从窗子外面飘进来的雨丝变成了雨点儿,小栗子过来关上窗子,水渍在玻璃窗上化开,如同置身水幕之内,看不清外面的景致,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二位公子这是要去哪里?”一清道人终于忍不住了,他估摸着马车快要驶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