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即将要摔入水中的那一刻,他的腰被某只孔武有力的手拦住了。那手骤然使劲,他的身子极其听话地朝手的主人靠了过去,终而撞上了沈延年坚实的胸膛。

这本是一个相当暧昧的肢体触碰方式,却不想……

“哈哈哈你松手!”楚将离冷不防笑出声。任谁被碰到痒痒肉都会突然软下身子。

结果沈延年看这人晃动得厉害,不但没松开手,反而抱得更紧了:“别乱动!”

飘在夜幕中的卿玉看到两人靠得如此亲近,师父不仅没拒绝还笑得开心,心里的酸涩感油然而生,就跟脚下的河面中投入了一块巨石,再也平息不下去。

以前在陀罗魔域终日干苦力却食不饱的时候,他没有哭过;做不完活遭到毒打导致身体伤痕累累的时候,他没有哭过;纵使被人百般羞辱戏耍,他也能忍气吞声。但是现在看到给他锦衣玉食,免他遭受皮肉之苦,昔日将他捧在手心的师父突然和别人一块处着,卿玉鼻子一酸,直接站在桃木剑上泪流不止。

他赶紧掉转头回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御剑飞得飞快。

楚斯正坐在门口为自己的古琴调音,调到一半却隐约听到了哭声。

抬头循声看去,他发现卿玉哥飞回来了,跳下桃木剑后就嚎啕大哭。他一脸懵然:“卿玉哥,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干什么呢?”

卿玉不说话,因为他觉得自己对师父的感觉很奇怪,这种事情要是被楚斯知道,肯定也会被师父知道。届时师父把他丢了都不是不可能。

于是他只哭不说话,鼻涕眼泪全蹭楚斯身上了。

楚斯有些束手无策,问道:“你怎么跟个姑娘似的,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