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无心红着双眸,看着这一滩脓水渐渐汇聚,凝结成一个黑色的人形从地上爬起。
黑色人形张开血盆大口,冲他奸佞地笑着:“我诅咒你,诅咒一辈子都遇不到真心待你好的人!一辈子感受不到被人疼爱的感觉!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杂种,孤独终老一辈子吧!”
“不!”梵无心极其痛苦地喊了一声,狭长的双眸突然睁开,额角全是细密的冷汗。他急急地喘了两口气,面部表情渐渐从狰狞恢复至往常,随后觉得心口处传来一阵痛。
也不知道是被沈延年捅了一剑旧伤未愈,还是儿时的痛楚来得过于深刻,他觉得心口跳得好快。越是跳得快,越是觉得疼。
他侧头看去,见到榻边还瘫坐着一个张皇失措的女魔侍,那魔侍手中还拿着一块巾帕。
魔侍见到少主梦魇的模样,以为自己必定小命不保。毕竟以前有无数服侍过少主的魔侍无端端死了。可将来的魔君,又有谁不想巴结讨好。明知稍有不慎就会死,但只要能活着,将来必定可以飞黄腾达。
梵无心再次喘了一口粗气,擦掉了额头上的冷汗。“把御无垢叫来。”他冷声道。
魔侍听命,立刻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不消多时,御无垢到了。他见少主的穿着以及一副噩梦初醒的模样,便猜测:“少主又想起儿时的事情了?”
梵无心睨了御无垢一眼,微微昂首合上敞开的大领,道:“只不过一个卑劣的天煞门,何足记挂。”
“无垢可未说过是那天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