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记得你是如何一点一点将我师父从我身边抢走的!陪在师父身边最久的人明明是我。”
“可他是你师父!”
“那又如何?我不在乎。”卿玉高声呵道。
沈延年停下躲避的步伐,由着卿玉将带着近七成修为、有着万钧之力的一掌打在胸口。挨了沉痛一击,他猛地嚯出一口血。
直至如愿以偿地打了沈延年一掌,卿玉才收了掌力,微垂着眼眸看着身前微微佝偻了身形,正擦拭着嘴边血液的沈延年。“这一掌带来的疼痛与当年你的一意孤行和凉薄相比,根本不及万一。”
沈延年质问道:“当年的你,连自己都护不好,你如何护得了你师父?”
这一句话,精准无比地戳中了卿玉的痛处。是,如果不是当年的自己太无能,他哪里会让师父依赖上沈延年,哪里会看到师父不堪压力选择服毒而亡之后的尸身,哪里会眼睁睁地看着沈延年夺走了师父的心思后,连尸身都要带走。
卿玉突然红起双眸,袖下的手掌在这一次聚起了九成修为的掌力,随后朝着正深沉喘息的沈延年一掌劈了过去。然而就在掌力即将落下之时,他突然止住了自己。
沈延年亦赶快直起了身子,迅速调理经脉压制了那一掌带来的内伤,并一把撕下了带血的衣袖,装成了若无其事的模样。
在二人刚刚恢复成尚且无事发生的状态之时,尹陆离顺着青石板路飞身而上,终于跟上了两人。
看到二人面对面而立,保持着较为平和的神情,尹陆离才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