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借着献俘的名义,和大明缓和下关系,顺便敲大明一笔竹杠。
最主要的就是转移仇恨。
现在奥斯曼王国的苏丹,法拉赫就跟发了疯一样,问也先要君士坦丁十一世和那枚满是铜臭的绿色铜球。
“不要。”胡濙满是嫌弃的说道:“不要搭理他,想利用大明解决他们的矛盾,他做什么午时三刻的大梦!”
“除非他也先自己束手束脚,把自己绑到嘉峪关前,否则都不要搭理他。”
杨善点头说道:“好。”
部议还在继续,胡濙的精力旺盛的不像是一个接近八十岁的老人,他在部议结束之后,又去了泰安宫。
胡濙为陛下详细讲解了一番关于朱文正的旧例,他本来想再侧面打听下陛下对稽王府的态度,可是陛下压根没给他这个机会,听到这是祖宗之法的时候,立刻就让文渊阁拟一份诏书,册封稽王世子朱见深,正式承袭稽王位。
用的就是朱文正的例子,堵了所有人的嘴。
太祖高皇帝当年做的,他朱祁钰只是在继承列祖列宗的遗志而已。
朱祁钰吩咐完了兴安让文渊阁拟诏之后,才笑着说道:“那五块饴糖没什么含义,就是之前一直给,忽然不给,怕稽王府上下,有什么想法罢了。”
“稽王府上下如履薄冰,稍有一些风吹草动,就会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他们活的已经够胆战心惊的了,朕再吓唬他们,怕是要寝食难安了。”
胡濙这才了然,他还以为那五块饴糖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他俯首说道:“陛下大仁。”
胡濙说完了稽王世系的事儿,又把也先所谓的献俘之事,说了一遍。
这件事的职权归属于鸿胪寺,鸿胪寺掌管通事院、会同馆和四夷馆,主外事,这件事是礼部部事。
可那个君士坦丁十一世是埃莱娜的叔叔,这件事就棘手在这里。
朱祁钰从个人的角度而言,当然愿意把埃莱娜的叔叔接到大明京师来,毕竟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受。
可是从大明的角度而言,他不能那么做,君士坦丁十一世在拔都萨莱,更符合大明的利益。
胡濙为什么以陛下为先,因为他知道,陛下以国事为重。
大明皇帝和礼部在这件事上,达成了一致。
胡濙离开了聚贤阁,抬头看了看天空的太阳,烈日当空。
朱祁钰处理着手中的案牍,他猛地甩出去一本奏疏,愤怒的说道:“金尚书这个儿子,真的是虎父犬子!”
“居然私下里怨怼朕只给了金尚书一个流爵,而没给世侯,机事不密祸先行,这件事还被朝中清流给知道了。”
“混账!”
兴安吓得一个哆嗦,自京师之战后,陛下很少如此的愤怒,尤其是这奏疏,乃是朝中公文,陛下很少将奏疏扔出去,这是真的生气了。
兴安拿起了奏疏看了两眼,全然明白了怎么回事。
“陛下,这件事会不会是曲解?”兴安赶忙说道:“金濂的儿子金福安虽然胸无大志,既无韬略,也无文采,但是其人敦厚,何故如此口出狂言?”
“金尚书为人性情暴烈,和陛下内帑针锋相对,脾气不大好,得罪的人也比较多,是不是有人故意曲解?”
朱祁钰站起身来,站在窗前,余怒未消的说道:“去把金福安和他的孙子金诚寻来,朕亲自过问。”
“臣遵旨。”兴安走出了聚贤阁,和成敬叮嘱了几句,立刻带着东厂的番子,前往了东城朝阳门外的金府,那是陛下赐下的宅子。
兴安亲自去办,就是怕这事其中有人作梗,他自己去比较安心。
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兴安就把金福安和金诚父子二人带到了聚贤阁前,整个过程兴安缄口不言,只待陛下亲自问询,金福安忐忑不安的走进了聚贤阁。
“臣金福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金福安带着儿子,三拜五叩的行了个大礼。
金福安按大明制,有一个锦衣卫镇抚使的官职,不视事,只领俸禄,可世袭三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