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矢志不渝的推动着大明朝生产力的提高,纵观整个世界,大明的百姓已经是生活的最好的,但在朱祁钰的眼里,连饭都吃不饱,那还叫好?
深居简出的大明皇帝在召集了商贾进行蒸汽机成本研讨会之后,再次开始活跃了起来,奏疏的回复比例大幅增加、皇帝出行的次数变得频繁、四处抄家的缇骑再次活跃在岭南大地,甚至在琼州也有缇骑的身影。
朝士们推测,大明皇帝这段时间的深居简出,大抵是有几个原因,一是郡县安南局势不明朗,大明皇帝人在广州府,万一战败,陛下可以火速离开是非之地;二大明皇帝沉浸于造人的生命大和谐之中不可自拔;三大明皇帝生病了,这段时间一直在养病。
惟独没有人猜测到大明皇帝在奇淫巧技上浪费了将近四个月的时间。
但随着陛下在广州府再次变得活跃起来,大明上下悬着的那颗心,立刻就落回了肚子里,无论是什么阶级,都必须承认,当今的陛下,仍然是大明的定海神针。
陛下稳,则大明安稳,只要安稳,就能继续赚钱。
这日,又是一年新春到,大年三十,朱祁钰带着崇王朱见济、稽王朱见深来到了广州府的养济院。
广州府的养济院就建在南塘别苑的附近,南塘别苑向南大约十二里的匠城西城,与育婴堂、安济坊、居养院、福田院、漏泽园等建筑,形成了福泽街。
广州府的匠城以及附近的官厂,被广州府人叫做新城。
朱见济和朱见深在慢慢长大,一转眼过去,两个孩子都已经长高到朱祁钰胸口的位置,五尺有余。
“咱很喜欢孩子,尤其是看他们吃饭的样子。”朱祁钰来到福泽街,并不是空手来的,是带了大量的糕点熟肉等物,给鳏寡孤独们改善下伙食。
朱祁钰尤其喜欢孩子,但是他从来没对任何人讲过这句话,今天他是第一次说到这个话题。
有些喜好朱祁钰当然要让朝臣们知道,比如他喜欢打铁、喜欢机械、不喜欢势要豪右欺压百姓等等,有些涉及对官吏考核的标准,比如孩子的数量和质量,他就不会让朝士们知道的那么清楚了。
朱祁钰看着那些孩子大快朵颐的样子,就由衷的笑了起来,孩子们虽然很紧张,知道是个大人物在看着他们,但是美食当前,孩子也顾不得那么多,吃的满嘴流油。
朱祁钰继续说道:“你们的五爷爷,就是咱的皇叔襄王,在咱离京之后,就办了个案子,就是养济院藏污纳垢案。”
“当时皇叔从大宁卫回来,咱对他大加赏赐以彰其功,没成想,他转手把这些东西都捐给了京师的养济院。”
“嘿,咱还纳闷,这么不喜欢咱的赏赐,还是皇叔准备博虚名?后来咱才知道,皇叔他就是用这批赏赐下饵,顺藤摸瓜,把参与养济院藏污纳垢之人追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朱见济疑惑的问道:“这算是五爷爷钓鱼成功了吗?”
朱见深轻轻碰了碰朱见济,整个大明谁不知道,从襄王到走卒,谁都能钓到鱼,唯独叔父钓不到鱼?
朱见济这番话,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朱祁钰满不在乎的说道:“是,管是谁钓上来的,为咱大明钓出来,都是大利大明,都行。”
“你们都是皇亲国戚,没有挨饿的经历,你看他们吃的多香啊。”
朱见济打记事儿起,他爹就是天下最尊贵的人,泰安宫里自然不会让朱见济挨饿,至于之前郕王府的记忆,朱见济很是模糊,那时候他太小了。
他只是隐约听母亲抱怨过那时候,领不到足俸,日子过得有些紧巴,但是郕王府日子再紧巴,那也是王府,孩子吃饱还是能够保证的。
朱祁钰转念一想,立刻说道:“不对,濡儿在南宫挨过几天饿,那会儿国朝多事之秋,咱也顾不上。”
朱见深面露惊讶,他万万没料到日理万机的陛下还记得这样的小事,他赶忙说道:“是。”
稽戾王朱祁镇被俘,朱祁钰登基之后,朱见深和钱氏等一众,都移居南宫,那会儿的宦官太监都觉得宫里换了主人,就开始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