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读书的时候,我把整本史记都背完了的。
这样转移注意力的方式很好,我抱着腿盖着毯子,还开了空调,对着开了静音的电视机无声地张着嘴背史记。吊灯被空调吹出的风搅的互相缠绕,发出清脆的就像奏乐般的敲击声。
我就这么一直背着,口干了就喝口牛奶,冷了我就放进微波炉打热。正以为我会这么直到天明的时候,我听见有人按了我的门铃。
我光着脚踱到门前的地毯,通过猫眼向外看。
——是赵寅杉。
我打开门,他也没进来,只是把手里的一口袋药交给我,一个个叮嘱我,“这个冲来喝,这个吃两粒,还有这个,”他拿出一管药膏,看着我说,“擦身上,很快就会好。”
在这种时候,居然是一个陌生人来关心我。
这关心还让我无法开口拒绝。
他又说,“如果你明天早上还要去上课我就过来接你。”
这样的无微不至让我有些明白,我弟弟为什么会沦陷。
但其实只是我不知道,赵寅杉并不会对每个人都无微不至,哪怕是情人也一样,最多就是能想得到的体贴。
我回绝,“不用了,我在门口坐车就行了,”我顿了顿,又说,“今天真的谢谢你,谢谢。”
“不用,”他笑了一下,“早点休息,睡不着就听歌,挺管用的,我先走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挥了挥手转过身去。
我对着他的背影再次无声地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