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傅寒声的房间,萧潇有些后知后觉。

去盥洗室洗了把脸,萧潇对着镜子看,眼睛红肿,她把毛巾浸湿覆在脸上,希望可以消肿。

显然,她在睡梦中哭了。

十分钟之后,萧潇无比清醒的站在傅家阳台上,夕阳尚未完全沉没,天际晚霞晕染,空气略显闷热,但已经吹起了风。

此时是c市的五点四十八分,临近六点。

傅家大院里,有男人身形挺拔,他在静寂无声的鹅卵石小路上散着步,嘴里叼着一根烟,正在讲电话。

傅寒声接完电话,一支烟也吸得差不多了,抬脚捻灭,再抬头,不经意间看见了她。

楼上楼下,隔着不远的距离,她双手环胸,站在阳台上,静静的望着天空一角,思绪漫漫。

傅寒声敛了眸,这一幕跟初夏南京何其相似,那一日他站在南京会所楼上,而她站在楼下,如今无非是换了位置。

不,不……这一幕应该跟过往记忆最为相似。

那年盛夏,傅寒声16岁,跟随大伯一家一起前往唐家做客,二楼窗户飘出一只纸飞机,盘旋飞落,被他接在了手掌心,抬眸望去,有孩童从窗户里探出小脑袋,寻找纸飞机飘落何处。

四目相对,小女孩因为羞涩,稚嫩的脸颊似被红霞晕染。

那年,她6岁,单纯美好,眼眸如水,笑容如花。

看到这样一个小女孩,他是怎么想的呢?

傅寒声16岁,初遇6岁的萧潇,当时想的是:“小孩儿把戏,又是一朵经不起风雨的温室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