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萧暮雨,抽走了她全身所有的力气和希望,所有的温暖戛然而止,她在医生宣布的死刑里,一天天倒数着他的死亡日,他被病痛苦苦折磨,她在生死无常里苦苦煎熬。她宁愿他永远都躺在病床上,哪怕为他辛劳一辈子,她也是心甘情愿的,但他忽然间烟消云散,世界那么喧闹,闹市欢谈笑语,仿似有人在她心里挖了一个洞,空空的。

南京,她是无家浮萍人。

c市唐家,怎知谁愿她生,谁盼她死?

山水居……

她和傅寒声,一纸契约,各取所需。如此,山水居怎会是她的家,她是山水居的客,有偿租期两年。

一人,只一人,也好,无牵无挂,也便再无顾忌。

相较于萧潇的沉默,这一路傅寒声很忙,电话不断。他接电话,听得时候多,说得时候少,有公事来电,有私交来电,碍于萧潇在他身旁坐着,他话语极其简短谨慎。

傅寒声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和薄荷味,混杂在一起,那是他独有的味道,萧潇闻着,心底深处的寂寞,就那么肆无忌惮的流淌出来,堵都堵不住。

“这事你去办。”傅寒声说完最后一句话,移开眸子,见萧潇靠着车门,侧脸安静漠然,白皙的颈犹如玉瓷,他看着,没能忍住,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原以为她会抗拒挣扎,但她没有,她维持着先前姿势,目光却一直望着窗外。

傅寒声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忽然明白她在看什么了。

难怪这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