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母亲,唐瑛对阿妫一直都心存亏欠,却又害怕面对她,不记得有多少次了,唐瑛远远的看着阿妫,唐家同辈孩子嬉闹玩耍,唯有她每天守着一处院落,乖顺的等待辅导老师过来给她讲课。

3月5日这天晚上是阿妫的生日,手机攥在她的手心里,开会前,她想着是否要给阿妫打个电话,或是发条短信,开完会从抽屉里取出手机,她依然犹豫不决。她的每一次问候和示好,换来的都是阿妫的无动于衷,虽然阿妫什么没说,但她知道,每一次相见,阿妫的情绪都是极差的。

因为亏欠,她最终没敢打电话过去,甚至连一条短信都不敢发,生怕搅了阿妫的兴致。

今夜c市星星很亮,傅寒声虽不在

tang国内,但想来陪阿妫过生日的人还是有的,此刻又是谁在陪她看星星呢?

唐瑛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剥了糖纸,把糖放在嘴里含着,那张糖纸她并没有扔,而是起身离开祠堂,去了父亲生前入住的院落。

阿妫卧室,书桌上摆放着一个大罐子,里面装满了糖纸。

以前在唐家,阿妫每次心情不好,又不能表露出来,通常会选择吃糖,那是她独有的宣泄方式。但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并不多,所以糖纸数量很少。阿妫17岁和唐瑛决裂离开唐家,唐瑛曾在某个深夜里把罐子里的糖纸全都倒了出来,她一张一张的数,不过才十几张。

后来,唐瑛也学阿妫吃糖,她收集糖纸,回到唐家后,再把糖纸放在那只罐子里。

多年来,她看着糖纸一点点的增多变高,却没有再数过糖纸的数量。

她在某一天惊觉,她的不快较之阿妫竟是那么多,那么多。罐子禁锢了阿妫的悲喜,她的喜悲;如同这唐家大院何尝不是禁锢着她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