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暴揍苏越一顿,或是失控掐死苏越,那也是为人夫的人之常情,但他没有,或许说是被他克制隐忍了。

病房寂静一片,除了苏越的讲话声。

苏越对吸~食毒品后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他不可能知道徐书赫,他能讲的实在是不多,唯有一个方之涵。

傅寒声坐在病房一角,他出神的望着窗外,是三月暖人的春,可流淌在他身体里的血液却是冷的。也许那不是冷,他的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似是听到苏越在说些什么,又似是什么也没听到。

不知何时,苏越止了话,他痛苦地闭着眼睛:“傅先生,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萧潇,她也是受害者。”

苏越这么说着,仿佛正有一把刀在凌迟着他的内心,那是对萧潇的愧疚,更是对他自身的厌恶。

“……我多想杀了你。”傅寒声忍不住咳了起来,他虚晃着站起身:“但我不能,你是萧暮雨的胞兄,你说,我如果把你给杀了,她该有多恨我啊!”

所以,不动,他连动一下,都畏手畏脚,胆颤心惊,他自己苦,自己痛,他是傅寒声,痛着痛着,也就百炼成钢,无坚不摧了。

……

c市中午11点半,傅寒声飞往南京。高空飞行,他不再像往日一样在飞机上办公、看书,而是望着舷窗外的云层,任由自己沉沉入梦。

没有处心积虑,没有尔虞我诈,没有迷茫痛苦,他在持续发烧,混混沌沌的思绪里,做了一场零零落落的梦。

梦里,他全身发冷,萧潇握着他的手:“暖暖就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