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声咬紧牙。
最后他说“我轻一点”,他的动作本来就很轻,这里所说的“轻”,还不如说是“慢”。
那天是3月13日,傅寒声高烧未退,浑身乏力,却不允许自己沉沉入睡,他一整天都待在锦绣园,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萧潇很沉默,她在下午时间段窝在沙发上睡了一觉,傅寒声拿了一条毛毯盖在她身上,手指整理着她散落在脸侧的长发,看到她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傅寒声知道她没睡沉,但她正在强迫她自己赶紧入睡,傅寒声有预感,她今天晚上怕是还要出门。
……
傅寒声的预感灵验了。
这天晚上,傅寒声“睡”得早,夜深时分,萧潇出了门,傅寒声在床上坐了半个小时,似是石化了一般,直到床头电话响起,他这才有了动作。
接电话。
“傅先生,太太刚到荆山陵园。”电话那端传来了高彦的声音。
果然,果然——
傅寒声在心里一连道了两声“果然”,握着电话却忘了回复,直到高彦试探唤他,他才醒过神来:“我这就过去。”
傅寒声又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然后开始下床换衣服,他扣衬衫扣子,扣了几颗,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纽扣系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