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不让傅寒声把话说完,她现在正在气头上,谁的话都不愿意听,她在傅寒声面前甚少有发怒的时候,但这一次却是真的怒了。
所有人都知道傅太太怒了,那也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向来冷静自持的傅先生为了阻止妻子离去,为了抑制那份心慌,就那么紧紧地抱着萧潇不肯撒手,萧潇挣扎怒吼,他就把她整个人都团在了怀里:“潇潇,你打我,你骂我都可以,但我不能让你离开山水居,离开我。”他说着,却是忍不住悲从中来,从唇齿间说出来的话,听的人心头泛酸:“履善离不开阿妫,也离不开潇潇。我爱你,我这一辈子也只爱你一个……”
傅寒声忽然止了话,那是一道猝不及防的闷哼声,只因萧潇隔着傅寒声的衬衫发狠的咬上了他的手臂,她不允许他说话,更不允许他说出这种搅乱人心的话,她要走,她就不许他这么说。
这一口,萧潇咬得重,也太突然,傅寒声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手臂力道一松,而萧潇——她在身体那么虚弱的情况下,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推开傅寒声时,傅寒声竟是踉跄的退了
tang好几步。
“潇潇。”傅寒声顾不上痛,迈步伸手去捞妻子。
“不许你过来。”那是一道厉喝声,不仅震住了山水居所有人,也震住了傅寒声。
萧潇退后几步,她打量着山水居,2007年8月,她带着满身的伤来到了这里;2008年7月,在即将满一年的时间里,她万万没想到离开时竟也是带着满满地伤。
“老太太,我不是谁的孩子都愿意生的,怀这个孩子,我每天顶受着压力,每天承受着风言风语,可我不在乎,因为我知道傅寒声想要一个孩子,他那么想要一个孩子……”萧潇声音很轻,轻的出口即散,比风还无痕。
但温月华听到了,傅寒声也听到了。
温月华抿着唇,脸色苍白,那双惯常温和的眸子里,绽放出了一丝苦楚和凄迷。
萧潇不说了,她不想再说了,她把目光转向傅寒声,离开前,看了他最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