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誉看着她,沉寂,不说话。

唐婉轻声说:“徐誉,我不得不承认,你是我见过品行最好的男人,我和你结婚的时候,我一度觉得你我结婚是孽缘,但父亲却告诫我,孽缘经营的好,也会变成良缘。成都同屋一星期,你我之间不再有争锋相对,每日平和相处,我发现自己开始依恋这样简单的日常时光,我今年已是三十出头,没有化妆品掩盖,有时候看着镜子,内心依然高傲,但眼睛却会率先溜走一丝仓惶。奔赴青年,我在想,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你我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闻言,徐誉内心震动。

重新开始?

唐婉在傅寒声那里体验到了粉身碎骨,而他在萧潇那里碰撞的身心俱疲,这么看来,他们都是情感世界里的失败者,既然失败,本应相互拥抱取暖慰藉,但徐誉却下意识摇了摇头。

唐婉目睹,下意识抿了抿唇,极其缓慢道:“徐誉,我知道我以前但以后我会改,我会——”

“对不起,唐婉。”徐誉静静开口,他在这一刻无比清醒,事实上这种清醒伴随了他整整五个多月,他焦灼,他痛苦的清醒着。

谁都想拥有一段全新的开始,但他厌倦了c市,厌倦了周边熟悉的人和事,挣出牢笼的他,只想过最平静的生活,再也不愿重走回头路。

婚姻,可以勉强,但时间长了,一颗心会像铸了铅的球,越来越沉,假以时日会生病。

2008年3月之前的人生,他是为他人而活,但2008年3月之后,他只为自己活,再也不愿迁就任何人的喜怒哀乐和寂寞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