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您眼里,您做什么都有理的,而我做什么都是荒唐的。”
“说白了,您就是打着父亲的幌子对我进行道德绑架!您是在借着父亲的权利对我为所yù为!我挨打受骂我认了,谁让我是您儿子呢?谁让您恩赐了我一条命呢?”
“可白洛因他欠了您什么?他凭什么为了稳固您的地位而跑到战场上冲锋陷阵?他凭什么为了维护您的名声而死守着那几分荣誉?他是别人的种!他没吃过你顾威霆家里的一口饭!他没沾过你顾威霆的一点儿光!他要是想让我顾海背叛亲人,只需要一句话,我立马会跟着他走!”
“为什么您的心就这么难以被撬开呢?”
说完这番话,顾海头也不回地走了,像是一种告别仪式,悲壮而凄凉。
顾威霆的心豁然裂开一个大口子。
他开车来到墓地,将一束鲜花恭敬地献到前妻的墓碑前。
鲜花衬托着那张年轻温柔的脸颊,久久凝视过后,心终于静了下来。
外界的喧嚣都已远去,剩下的只有二十多年前那些美好的回忆。
顾海的降生是一件始料不及的事,顾威霆还记得他看到孩子的第一眼,并没有清晰的父子概念,仅仅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
没想到,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他已经到了视儿子为命的地步。
“我真的做错了么?”
顾威霆静静问道。
白洛因的直升机在西藏广袤的大糙原缓缓降落,走出机舱,空气立刻就不一样了。时隔九年再次来到这,时光仿佛倒流,蓝天碧水,美景如旧,仿佛一下找到了当初不畏艰险,跋山涉水的心境。
放眼望去,不远处有个小村子,房子稀稀落落的,牧民驱赶羊群的吆喝声消散在袅袅炊烟里。白洛因拿起水瓶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水,耳旁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白洛因回过头,顿时吓了一跳,身后全是羊,一个脸蛋粗糙的少年站在羊群中,怯生生的目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