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满脸笑意,一边说着话一边朝她走过去。
世人总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是显然这婶子不是寻常人,压根没看杨丽,也没接她的话,凶恶恶的目光直直盯着清若,“陆承光的肉票粮票就是被你哄的。”
说完一声冷笑,直接一巴掌拨开前头挡着的杨丽,直直走到桌子边不客气的坐下,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碗都响,“我是陆承光他娘,来找你要票的,快当些,把你骗走的票都拿来还给我。”
清若已经傻了,眨眼,再眨眼,脑子还是一片浆糊。
“方婶子!”杨丽提高了音量,过来一把拉着清若的手臂把她拉起来挡在自己身后,“方婶子,徐同志是个女知青,你说话注意些。”
方氏冷笑,面上全是不以为意的轻蔑鄙视,嘴巴一张一合的吐着恶毒的话,“还女知青,不要脸的骚狐媚子,一进村就甩腰扭屁股张着腿哄男人,是不是已经拉着他过了床,哄得他把家里的东西都给你。”
杨丽来红崖村三年,也是头一次,有人在她面前,吐出这么污浊的话。
杨丽指着方氏,“你、你……”你不出下一句。
说讲道理,十个方氏也讲不过杨丽,但是论骂人,显然百个杨丽也不是对手。
方氏看都不看她,只盯着清若,眼神像是要生剥了她的皮,“一来就迫不及待拉着男人上床,还知青,呸,妓院里出来的都没你骚。”
清若心跳声震得她耳膜疼,眼泪已经到了承受的边界,但是她这个时候不能低头,不能哭。清若想到陆承光,想到他盛满金色阳光的眼。
“你是长辈,但也不能这样泼脏水,我要求你向我道歉。”
方氏才惊讶的瞪大了眼,还未来得及讥笑出声,便听见面前的女知青一字一句,吐字清晰,生生压住了声音里隐藏的颤抖,“第一,陆承光二十七岁,他是个成年人,他有能力判断自己的行为,并不是我哄骗。第二,陆承光从未从你所谓的‘家里’拿过东西给我,他给我的所有东西都是他自己公分换取的,那是他的个人所有,他有处置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