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他们只会推虎鲨跟我谈——你得咬定一个人谈,吃透这个人,逼他下决定。否则他的副手也来参一脚,心腹也来谈一轮,一个脑袋一个意见,一张嘴一个决定,这谈判没法谈了。”
就好像沙特人来找她的时候,最初是赛德和亚努斯唱双簧,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一搭一带。
她一直抽烟,漫不经心拈灭烟头。
然后说:“不好意思,你们说什么?两个人一起说话太乱,我听不清。你们挑一个说话管用的人,再给我重复一遍。”
赛德的脸刹那间涨的通红,亚努斯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愠怒。
但她无所谓。
跟那些谈钱即可的人,何必谈交情?更何况,很早之前,她就已经中止“交情”这种社会关系的编织了。
她低头看卫来:“你洗吗?”
卫来撑着手臂站起来:“洗啊。”
做了个撑拉之后,三两下拆了帐篷。
“你不进帐篷里洗?”
卫来回答:“男人洗澡要那么麻烦吗?”
——
岑今上了车,尽量压低身子,借着车门的遮掩换衣服,偶尔瞥两眼卫来洗澡。
哪有洗的那么糙的?
他只穿了条短裤,像洗椰枣,塑料袋里兜了点水,拎起来,头探进去一通乱晃。
然后抹了点洗发水,搓出沫,塑料袋又拎起来,头再次探进去,又一通乱晃。
再过遍水,完事。
身上更简单,毛巾掸一遍沙,再浸水擦一遍,结束。
看着看着,觉得他像个小孩儿,要人管,管他穿衣、吃饭、睡觉、洗澡、叠被、铺c黄。
有人管过他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