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来心头升起一线寒意。
这不是他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以前也有,一次是翻车,还有一次是中枪。
业内有个说法:死神带了镰刀,一茬茬收割人头,像收割稻禾。他们这种边缘人,离死神太近,危险来临的时候,可以预先看到死神镰刀上的反光。
这反光,就是脑子里那线极细的光亮,是不祥的征兆,也是活命的提醒。
到底是什么呢?
——天气会变糟、沙尘暴会很快侵袭,还是虎鲨那里摆下的其实是个圈套?
ak不耐烦地催促他们上船。
卫来扶住岑今上了快艇,快艇很小,像块舢板,没遮没挡,艇里有桶续航用的引擎汽油,艇中间横架了块板,应该是座位——现在成了天然的格挡,把海盗和他们分开,像楚河汉界。
引擎轰然有声,快艇起航,向着看不到的海心深处疾驰而去。
高速行驶带来了风和一起一落的颠簸,岸很快退的看不见了,四周都是碧绿色,阳光照过来,粼粼耀人的眼。
红海是世界上温度最高的海,夏季温度在30度以上,以至于有人戏称在红海的浴场洗的都是热水浴——这么上照下蒸着,卫来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他打开行李包,翻了件衣服出来,张开了帮岑今搭上。
她低声说了句:“有点晕。”
卫来伸手虚环住她,防她受不住颠簸磕撞:这样日晒雨淋的海上生活,本来也不该是她这样的人经受的……
他抬起头,刀疤负责掌舵控制方向,海上的浪虽然不大,但船越小,因水流而起的颠簸就越频繁——ak似乎也有点不舒服,缩在船舱里,嘴里骂骂咧咧,枪搭在肚子上,枪口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依然朝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