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来翻身坐起,坐起的刹那,后背冰凉,像是梦里的那场大浪真的来过。
他迅速去到c黄边,叫她:“岑今?”
她做噩梦了,同那次在飞机上一样,身子轻微的痉挛,手反射性地空抬、虚抓,卫来听到她一直喃喃:“车呢,我要上车。”
他攥紧她肩膀,用力推了一下。
几秒钟的等待之后,岑今慢慢睁开眼睛。
卫来说:“你做噩梦了。”
她没说话,眼神茫然。
“又梦见卡隆了?”
还是没说话。
“是同一个梦吗?”
她终于缓过来,闭上眼睛,轻声说:“做个噩梦真累,比被人追杀了一路还要累。”
卫来笑,他手臂穿过她腰后,把她抱起了圈进自己怀里,说:“给我讲一下你的梦。”
“噩梦如果不讲出来,会永远停在梦里的。”
岑今还是没说话。
窗外有月亮,月光移照在那条晾绳上,衣服在月光里呆板地挂晃,像个讷言又笨拙的怪东西。
良久,她低声说了句:“你相不相信,虽然我援非的动机不那么单纯,但是我到了这里之后,看到他们生活那么辛苦,我还是真的想做点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