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逃脱了审判,拿到了美国身份,得奖的得奖,拿钱的拿钱吗?”
岑今笑:“那是之前。”
“70年代末开始,美国有计划地驱逐了数百名纳粹科学家,其中很多人曾经为美国做出科研贡献,当时已经是耄耋之年,都被剥夺了身份,赶出了美国。”
卫来觉得既凄凉又好笑,过河拆桥这一套,美国人也玩得挺溜啊。
岑今回头,看黄雾里隐得几乎看不到的那条渔船。
说:“虎鲨确实杀过人质,他以后是不是能如愿过上好日子,谁都不敢说,不是向政府投诚就能抹煞一切的。”
“也许会有人找他报仇,也许有一天政府都会翻脸:你有价值,你也有罪,等你价值耗尽了,会比谁都惨。”
卫来沉默了很久。
忽然有点同情虎鲨:耀武扬威、张扬跋扈,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的时候,也常常正是悲凉开始的时候。
他问岑今:“虎鲨以后会怎么样?”
岑今笑起来,顿了顿示意前方:“有空去为他cao心,不如想想我们自己吧。”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条赭黄色的海岸线,浮在晦暗的海浪尽头,南北向无限延伸。
沙迪放慢快艇的速度,靠岸时,引擎像在倒气,半天才突突那么一下。
卫来扶岑今上岸。
这里大片的岸礁,往内是望不到头的赭黄色泥泞,难得的是,居然能看见稀疏的灌木和绿树。
沙迪赤脚下来,把快艇掉头,提醒他们:“你们知道这是边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