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肩侧的衣服上有个小孔。
中枪了,刀疤请的人,应该是狙击手。
被子弹击中后,并不会立刻感到疼痛,这也是很多战场上的人打完仗才发现自己中枪的原因,起初的感觉就像是被轻撞了一下。
卫来倚着树干静候了会,肩上才慢慢有感觉,灼烫、放射性的火辣刺痛,温热的血开始外流,他动作幅度很小地掏出刀子,割撕下衣服,作简单包扎。
又是一枪,重物坠地的声音和痛呼。
应该是打断了吊人的绳子,卫来心里发凉。
他不大敢挑战狙击手,战场上,这些人被称作“看不见的魔鬼”或者“单兵杀人机器”,出任务时,可以5到6个小时趴伏不动,喝水进食都是使用吸管,头脑非常冷静,枪法极准——不敢说枪枪必中,但曾经有人做过统计:越战时,平均每杀死一名士兵要用到20余发子弹,但狙击手平均只需13发。
他已经中了一发了,不敢冒险离开庇护所。
天色变黑了,但这只对狙击手有利:枪上应该有夜视和红外瞄准,卫来控制着自己的吸气呼气频率,可以感觉到包扎的布条已经被血浸透。
树身忽然轻微一震。
卫来脊背一僵,那个人在打树,应该是想逼他慌乱间暴露。
他握紧手中的枪,提醒自己沉住气。
树身又是一震,同一位置。
电光石火间,卫来忽然反应过来,头下意识一偏,几乎是与此同时,树干被打穿,子弹穿出的位置,正是一秒前他后颈紧贴的地方……
——
岑今坐在c黄上,手边放着那把沙漠之鹰,那个男人抱着头蹲在角落里,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