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一句话别有深意,冯彧放下筷子,眼中多了些戏谑和不齿:“那陛下想怎么赎?”
元霄亲手将一盅羹汤端出来,放到他手边,将小身板挺直了几分,“朕问过了,清净园多是些出身低微,不会识文断字的,所以,朕想办所宫学,好好教育他们成才。”
冯彧不喝汤,元霄又带上了分小心问:“冯侍中觉得如何?”
如果冯彧要那些孩子死,只怕她还真救不了。
冯彧揭开汤盅,拿起调羹,搅了搅里面细如发丝的豆腐,酸酸辣辣的气味,即便不尝他也知道是自己喜欢的味道。
“陛下今日又是鲈鱼又是酸汤的,这般讨好于我,可是觉得我会对他们痛下杀手?”
小心思被点破,元霄面上端得愈发正经:“冯侍中心怀仁义,慈善为本,哪里会做这种事,朕是看着你与他们也算是同甘共苦过,想必对他们更了解,所以来问问你是否有更好的安置之法?”
“同甘共苦?”冯彧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陛下果然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汤盅重重一放,汤汁倾洒出一小部分,不少沾染上冯彧的衣衫,在白衫上浸染出明显的污痕。
气氛再次凝滞到冰点,元霄又是一副我是谁,我在哪里,我究竟做错了什么的表情。
冯彧生生咽下一口恶气,起身:“臣去换身衣裳。”
直到他踏出房门,元霄才长出一口气,擦了一把额头虚汗,还将案几上的汤汁也擦拭干净,起身时视线不经意瞟到那边书案。
墨汁未干的画还摊在书案上晾着,鬼使神差的,元霄突然就想看看冯彧到底画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