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这个人拗得很,他只坚守自认为的道义。他忠于皇权,但小皇帝昏聩无能,屡施□□,他也不介意做掉小皇帝。
但若其他人对小皇帝有违背道义的盘算,他也不介意做掉其他人。张太后居心叵测,他就视张太后为敌人,即便对方有太后这重身份压着,他也丝毫不惧。
内殿供元霄休息的地方还有一重门,此刻,他就守在这道门前,谁也休想踏进一步。
张太后鼻子都快顶到他胸口了,他依然寸步不让。一个太后哪里受过这种气,生生被逼退几步,指着他鼻子骂:“哀家的路你也也敢挡?你是要反了不成?”
秦放的手按得剑鞘一响,脸上毫无情绪,沉声道:“陛下在休息,请太后小声一点。”
“你——”
张太后汗毛都气炸了,使了个眼色,大宫女红袖立刻上前,抬手就要打,秦放斜眼瞥她,这是当他是锦华宫的那些宫女太监么?
红袖一巴掌挥过来,秦放随手一格挡,红袖用力有多大,手掌和手腕被震得就有多疼。
“你竟然敢挡?”红袖握住疼痛的手,一张本来就不好看的脸,因为愤怒愈发丑陋了。
秦放这回连看都懒得看,直视张太后:“臣是亲卫府中郎将,又统领千牛卫,还有护国将军之职,官居三品上,岂是随便一个宫女能打的?天威何存,皇帝颜面何在?”
张太后气得打跌,“宫女不能,哀家身为一国太后,总可以了吧!”
撩起袖子,带着锋利指甲的巴掌挥过来。
秦放是臣,即便真以张太后为敌,只要对方还是太后的一天,他便忤逆不得。
一个武将,刀枪剑戟都吃过,哪里会在乎一掌之疼,与其说,这是体罚,不如说是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