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我伤势已经好了。”话还未说完,明鸾单手掩唇低低咳了两声。
“你看看你,还咳嗽着就乱跑,陈德海,去叫太医来。”
“父皇,不用。”明鸾连忙叫住陈公公,“在府中御医给我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就是昨日有些着凉。”
“着凉?怎么会着凉的,可是你府中的人伺候不好。”
“不怪她们,昨日我见湖边的花开得艳,本想摘一朵送去给平阳郡主,却不小心落了水,被府中侍卫救起后感染了些风寒,睡了一晚不妨事了。”
“落水?”皇后皱眉,“落水这样大的事怎么不禀报?陈德海,去!传御医过来。”
陈公公也不敢耽搁,连忙去让人传御医。
“母后,我真没事,说起来昨日落水,救我的那名侍卫我还没好好赏赐他,不过有件事女儿不太明白。”
“什么事?”
“女儿今日听闻昨日平阳侯府有一个姑娘也落了水,可没想到那姑娘回府后竟因为落水之事寻了短见,说是要以证清白,女儿不明白这么小的一件事,为何要寻短见证清白?”
明帝疑惑:“还有这样的事?”
明鸾点头,“他们说姚姑娘被侍卫救起,被外男沾了身子,所以没了清白,所以要寻死,那照这样说,女儿也落了水,也被侍卫救起,那女儿是不是也要以死自证清白?”
明帝皱眉:“胡说什么!这样的话以后不许乱说,谁敢让你以死自证?朕诛他九族!”
“多谢父皇,我就知道父皇最疼我了!”
一侧的皇后沉思片刻,“那姚府的姑娘如何了?”
“母后放心,她没事,听说发现得早,被人救了下来。”
话音刚落,殿外陈公公禀报道:“启禀陛下,御史台侍御史陆衫求见。”
明帝一听陆衫的名字就头疼,可又不能不见,幽幽叹了口气,“让他进来吧。”
陆衫一身青衫走进,于殿中跪下行礼,“臣陆衫,参见陛下,皇后。”
“起来吧。”
陆衫起身,抬首瞧见陛下身侧的明鸾,平直嘴角轻抿,低声从容禀报道:“启禀陛下,臣今日要上奏弹劾姚尚儒老将军之子姚成恩与中书舍人张长德治家不严,内帏不修,姚成恩之妻赵氏,张长德之妻王氏,逼人自尽!”
“什么?逼人自尽?”
“寄养在姚府的姚书宁乃是已故姚尚儒的外孙女儿,昨日平阳郡主百花宴上不幸落水,幸而被侍卫所救,姚书宁回府后赵氏以她被外男沾了身子为由,与王氏退婚,并逼她自尽,今日一早臣听闻姚书宁已自尽在姚府。”
明鸾适时开口道:“父皇陆大人所言非虚,昨日平阳郡主的百花宴女儿也在,那姚书宁被救起后也曾向女儿哭诉,说她今日被外男沾了身子,回府后她那舅母一定不会放过她,定亲的中书舍人家业一定会与她退婚的,我当时见她可怜,便应承了她此事必不会殃及她的婚事,如今想来,她昨日突然自尽,这其中必然有蹊跷!”
“既然有蹊跷,传人一问不就知道了吗?”皇后看向陈德海,“陈德海,传旨下去,让姚成恩与其夫人进宫面圣。”
“是。”
明鸾走到陆衫身侧,问道:“陆大人真是神通广大,家宅后院内帏之事陆大人也能知晓得如此之快。”
陆衫毫不避讳看向明鸾,“多谢公主夸赞,这是臣身为御史应尽之责。”
“……”
“阿鸾,那姚书宁……”
“母后放心,姚书宁没死。”
“没死?”
此言一出,陆衫也不由得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