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章老太医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陈恨的脸烫得不大对劲,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烫的。

章老太医抓起他的手腕,把了一会儿的脉,心道不妙,只把人再往草丛里一推,自己一把老骨头,几十年都未跑动,跑着去追方才离开的李砚。

总算是在宫门前追上了李砚,章老太医道:“老夫老眼昏花,方才给王爷用错了药,求王爷与老夫回一趟太医院,换个药。”

“不必了,我……”

“要的,要的。”章老太医一把抓住他的手,凑近了低声说了陈恨的名字。

只道是陈恨又有事情找他,李砚随章老太医去了,才知道是陈恨出了事。

他把陈恨从草丛里抱出来,伸手抹去他脸上的泥土落叶时,也察觉陈恨不大对劲。

李砚一怔,他这症状,倒像是自己从前在岭南经历过的:“章太医?”

章老太医道:“走吧,先去老夫那儿,老夫给他扎两针。”

“多谢……”

方才帮陈恨擦去面上污泥的手,还搭在陈恨的面上,昏昏沉沉的陈恨一张口,顺势就舔了舔他的手指。

指尖一片温热濡湿。李砚的话未完,就像是被陈恨张口吞了。

所幸天色不明,章老太医什么也没看见。李砚暗松了口气,很小心地把陈恨背到背上。

“老夫常走小径,这儿没什么人。”

“……是。”

不是李砚不想说话,实在是他静不下心来说话——背上的陈恨总蹭他的脖子,他呼出来的气又是燥的,打在李砚的颈上,惹得他颈上血脉突突直跳。